發現自己系列|也許能治癒「跳舞讓我感到尷尬」的童年

《以為長大就會好了》這本書的大標說「幸運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,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」我相信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幸運與不幸,只是比例的高低不同。自詡是個幸運的人,但仍然有需要用一生治癒的部分,其中一個是「音樂」與「舞蹈」。

在爸媽工作忙碌的家庭下成長的我,儘管他們在家裡的事業繁忙,每天可以見到彼此,我的童年卻塞滿了補習與課業。

我很感謝他們為了讓我在鄉下國中裡,去到家長眼中的「資優班」,花費了大把銀子學音樂。但我卻沒有因此在音樂中獲得快樂,像是為了不浪費爸媽繳的學費,所以逼迫自己練琴;或是為了不被鋼琴老師打而努力練琴,沒有一刻是為了我自己。


時間回到2024年二月,我參加了一場盛大的藝術嘉年華,夜晚中的紙燈藝術花車搭配著音樂與舞者們的互動,精彩動人,看著路上的人們,一手拿著啤酒,一手握著另一個人轉圈搖擺,跟著音樂舞動,內心忍不住澎湃,那快樂的樣子令人深刻且沉醉。

海邊的嘉年華會結束後,我跟小安在吃完晚餐回家路上,遇到了續攤的人群。他們穿著剛參加完嘉年華的裝扮,仍然是一手拿著酒,一手握著舞伴的手,開心的跳著舞、聊著天。我被氣氛感染,身體開始跟著現場彈奏的音樂左右擺動。

突然,有位先生把我拉走,並熱情地對著我一前一後、一拉一放,我感受到自己對此很不自在。回來後,我告訴小安我剛剛的感受,關於自己沒辦法完全置身於這樣的快樂。他看著我開始跳起舞,試圖帶領我融入跳舞的氣氛中。我仍然感到不自在,儘管看著他像個可愛的小猴子跳來跳去的樣子讓我放鬆許多。

後來,他問我是否想回去休息了,我說好。

走入下一個街區,周圍環境又回到了只剩下我們兩個的腳步聲,以及雨水落下的細小聲音。

「你本質上無法享受音樂跟你的身體」他說。

「你只是在觀看我們的文化」

說出這些話時的他,看著前方,繼續走著。

當時的我想了想,以為這是文化的束縛。但現在的我,發現這可能是待治癒的童年。從小,儘管在音樂的環境下成長,卻沒能真正地釋放自己,跳舞對我來說好像是一種邪惡的表徵,是將自己能給別人探聽的部分灑滿地的象徵,它僅存在於社團成果發表或是團體健康操。但我又同時享受著他人跳舞時的魅力並接收他們所製造出來的快樂。長大後的我曾試著突破,但總告訴自己,「我跳起來好彆扭」、「我跳的很醜」。不是音樂的問題,不是舞蹈的問題,是我內心不接受自己不完美的樣子。

挖掘自己的內心是一個探索的過程。而現在,我發現了。我開始會「享受」並「喜歡」音樂,開始去感受音樂帶給我的五感刺激。我想嘗試解開這深根抵故的枷鎖,也許不完美,但過去一點一滴累積起的自信,讓內心有了勇氣面對眼前的潘朵拉盒子。不用很厲害,不用音樂一下則立即反應,而是期望自己能真正地徜徉在音樂之中,讓身體自然地隨之擺動,像補足童年與青少年時期的缺憾,享受音樂帶給身體的直覺反饋,沈浸在每個音符之中。

來自 2024.02.27 參加完嘉年華後的紀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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